冻土大糖

Between the salt water and the sea strand

【西仏】吻我

Nora熵:

*人设  半夜鸡血产物希望不要介意……


*片段,非常短(


 


 


 


 


吻我


 


 


他们在黑暗中寻得了对方的嘴唇,便肆意地索取亲吻。倘若他们尚还得到阳光的眷顾,那柔和的弧度便可在观者的视网膜与脑海中刻下不可灭的印象。但此刻世界已离他们远去,就在那柔软甜美的交接瞬间,喧哗与骚动潮水般退去。此刻请你吻、吻,永远如此。


他们并不是行驶在一条坦途上。一块石头(也可能是一只易拉罐、或是一块干瘪的骨)被车轮碾过,在车厢里引起波动。安东尼奥先被波及,舞蹈中止了。他的情人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无望地靠在硬冷的铝板上呼喊他的名字。这时,倒在人堆中的和勉强直立的都想到了同一件事,二十年前的雨水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弗朗西斯”,因口渴而变得沙哑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着,似乎引起共振般不断放大,就像他二十年前为了寻找他们似乎永远都找不着的弗朗西斯而不断提高嗓门以至力竭。小孩子不知道雨水是不干净的,只知道嗓子疼了要喝水,于是安东尼奥(时年八岁)晃了晃沾满水珠的脑袋,仰头闭眼张开了嘴让雨水滴入。等他脖子酸了,头也昏了,他睁开眼睛发现弗朗西斯正坐在大树的一只顶高的树梢上,树叶掩映身体,面容模糊而声音清亮。他昏昏沉沉地听着自己的名字被喊了一边又一遍,清醒过来时冲鼻腔而来的是烟味和腥臊味,依旧看不见脸庞。在这密闭的囚笼里,他没办法张开手臂搂过他的好友和爱人,。他们——所有人的双臂都被铐住,像待宰的鸡,挤在闷热的笼里。


安东尼奥最终又站了起来,倒在弗朗西斯的身上喘气。他感到对方低头,顺滑的触感拂过他的脸颊。虽然看不见,安东尼奥也仿佛瞧见了似的叹起了辉煌的长发,溶金似的流淌在他留下过无数亲吻的脖颈旁,发梢留恋于缠绵的尾韵。弗朗西斯被他认真得有点傻气的赞美逗笑了,亲爱的,你还记得你见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那当然,那当然,安东尼奥回答,眼睛亮了起来,嘿,你的头发可以给我摸摸吗?


“请便。“他们俩都明白这里面的苦涩意味,但沉默从不会长久地笼罩在他们头上。在看不见的昏暗里安东尼奥重又展开了笑颜。他提起了小时候的弗朗西斯。尽管周围都是和他们一样焦虑不安的囚徒,都是些咒骂声、呻吟声、苦涩的祈祷声,尽管周围只有一个认真的听众,他仍如数家珍般地将记忆中的宝物一点点地捧出。他提到小时候的弗朗西斯穿了他姐姐一件过长的蓝色衬衫,衬着他蓬松的齐肩发,看着像个小姑娘——被邻居家的小男孩这么评价后他不太高兴地来找安东尼奥,后者陪他偷偷去摘了人家花园里的苹果;他又提到弗朗西斯隐藏着却十分强大的好胜心,不管是爬树、翻墙还是干架,甚至连玩捉迷藏,也要当那个最后一个被找到的人……”这么说来当时下雨,你在树上时哭了吗?会怕没人来找你吗?“弗朗西斯发出低低的笑声。”不,我一点儿都不怕,因为我知道会有一个人来找我的。“


顺着话题,弗朗西斯缓声叙述。这会儿车大概开了有半个钟头了,而他们也步入了少年时光。第一次逃课,第一次毕业舞会。安东尼奥搂着他的舞伴不停旋转在舞池中央,灯光照的每个人都迷迷糊糊。等到一曲终了时他才发现弗朗西斯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用了巧妙的措辞离开了他的舞伴,那个英/国姑娘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灌酒。他顺着敞开的后门走到了暮色四合的小城之角,将一只孤独垂落的手紧紧握住。他们脚下是一座肮脏破损的桥,其下流淌着平淡无奇的河沟而非充盈着柔情蜜意的塞纳,可那时弗朗西斯听见安东尼奥念起了一首诗,他从未见过的家乡的蜜蜡波桥上吹来了清凉的晚风。


“我们就这样手拉着手脸对着脸


     在我们胳臂的桥梁


    底下永恒的视线


  追随着困倦的波澜


  


    让黑夜降临让钟声吟诵


    时光消逝了我没有移动“


 


情感哽咽在喉头,但迫不及待的话语已经飞涌而出:就是此刻,吻我吧。永无止境的黑潜伏在四周,但只要这样做了,水流也会凝固……安东尼奥热情地回应了,再次用唇覆上情人的唇,虽然肌肤已经干燥开裂,却依旧温暖缠绵。他们以比拥抱更深的姿态相依,闭上眼,看见对方的面容熠熠生光。愿旅途无穷无尽,他们在心中舞起了弗拉明戈。一段言谈献给过去,一支舞蹈献给不可预测的未来,而当下则只要吻、吻、吻。










诗是阿波利奈尔的《蜜蜡波桥》


背景大概是同/性/恋还被看成是病态的年代(没错他们大概是被送去治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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